一百零三 我也让你以后没脸见人！

“秦晓，请跟我们走一趟！”
  秦晓一脸戒备地看着两人：“你们是谁？”
  “警察。”女人说话言简意赅，“有关死者李蓉晴的事，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她……真的已经死了？”就算是亲眼目睹，仍然寄希望可以救活，秦晓顿时神色黯淡，内心自责不已，是因为替自己挡了硫酸导致毁容了，才想不开的吧，李蓉晴，是有多么在意自己的样子啊……
  “好，我跟你们走。”秦晓穿好鞋，起身。
  答应的这么爽快，两警察倒是愣了下，男警咳了声：“秦小姐，那就请跟我们走吧。”
  秦晓点了点头：“不过我要先跟我朋友说一声，要不然她会担心。”
  果然这世上就没有这么配合的贼，女警顿时眉头一皱，脸上不耐烦起来，刚要开口说“不行”，一旁的男警却是伸手一拦，随即看向秦晓：“可以，麻烦秦小姐快点。”
  秦晓看着两人的动作，转过身给洛小萌打电话，这边刚打通，病房门就被推开了，伴随着连续的手机铃声还有洛小萌的大嗓门：“你们在这里干什么，黑社会啊，我可不怕你们！”
  话音刚落，洛小萌就兔子似的跳到秦晓身边：“晓晓，你认识认识这几个人？他们两个在外面鬼鬼祟祟的，然后我发现刚才在楼底下就见过他们了……你们……你们又是谁呀，这里是病房，不是病人家属不得入内。”
  女警看洛小萌这么嚣张，一手掏出兜里的证件，往她跟前一亮，眉头一扬，神情很是倨傲：“警察。”
  洛小萌闻言一愣，随即反射性的看向秦晓：“秦院长有消息了？”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一个警察找上门的理由。
  “秦小姐，这位应该就是你要通知的朋友了，现在请立刻跟我们回所里协助调查。”女警一脸的不耐烦，随即伸手就去抓秦晓的胳膊。
  洛小萌瞪大了眼睛，这个要拽着秦晓往一边躲，突然从旁边伸出一只手，然后耳畔就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女人惨叫声：“啊……痛！”
  “你干什么，放手。”男警员一看自己的同事被刚才跟着进来的男人一手抓住，手势强劲，隐约可见指痕，立刻上前去挡，谁知竟被另一个抓着反手强拉到背后，挣脱不得。
  “你们……这是袭警……啊，痛！”女警员疼得龇牙咧嘴，更是觉得脸面全丢尽了，几年警校全都白读了。
  两人正要奋力挣脱，抓着他们的手却是突然一轻，两男人看着走进来的人，恭敬的喊了一声：“景秘书。”
  景峰笑眯眯的走进来，先是冲着两保镖瞪了一眼，然后看向两名警员随意扫了眼女手上拿的证件：“原来城东派出所的两位同志，你是李光耀是不是，还有这位一定是出了名的城东一枝花王晶晶了。”
  李光耀和王晶晶面面相觑，两人都不认识眼前这张娃娃脸，他倒是对他们的情况了解的透彻。
  “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景峰笑眯眯的拿出自己的名片，一人一张分过去，“你们张所老跟我说他手下的领命得力干将，去一回就拉着我赞一回，刚才电话里还跟我说起你们两位呢，对了，明天我两约了一起喝茶，到时候两位一起来啊。”
  在场的都是人精，景峰几句话说得明明白白，他可是城东头头的朋友，两人还经常联系，电话见面不断，明天还约了一起喝茶。
  李光耀毕竟比王晶晶多吃了几年饭，立刻反应过来，伸手去握：“你好，你好，真是自己人打自己人了。”随即瞪了一眼还傻愣着王晶晶，王晶晶立刻扬起笑，也跟着说“是的，是的。”
  景峰很是客气的一一握手，然后余光一扫，像是才见到屋里还站着其他人似的，走到秦晓面前，跟李莲英见着老佛爷似的，一个大鞠躬：“秦小姐。”
  秦晓和洛小萌被景大秘书的样子给惊得往后退了一步：“景……景秘书？”
  李光耀和王晶晶看的明明白白的，一想这回坏事了，接到110报警，对方半土半洋的普通话说自己女人被人给推下楼了，他两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上来抓犯人，太想找点事做结果都没细问清楚。
  两人偷偷看了眼秦晓，好像这回想出风头路子找得不太妙啊。
  “秦小姐，您没什么事吧？”话问得是秦晓，景峰眼神扫的确是李光耀和王晶晶，两人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讪笑着说：“例行公事，问几句，问几句。”
  “那……”景峰正欲开口，门外突然一阵哭天抢地声传来，下一秒，房间的门被重重的推开：“是她，就是她！”
  程芳报警后就一直等到医院大门口等着警察来，李光耀和王晶晶早就见过了，因为半路实在憋不住尿急了，才没有一起跟上来，找了半天才找着。
  “警察先生，就是她，她就是杀死我女儿的凶手！”
  李光耀皱眉看着程芳扯着自己衣袖的手，离得近了着妇女身上有一股味扑进鼻子里，真是够酸爽的。
  李大齐跑得没有程芳快，一脚迈进里面一眼就看到了景峰和两个保镖，身体瑟缩了下，瞧着这几人不太好惹。
  洛小萌一看这回又是疯狗似的乱咬的程芳，气不打不出来，你女人自己跳下来的，这么多人瞧着，还想赖到我们身上来，还真当我们是玛丽苏啊。
  “喂，老太婆，你说话可要讲证据的，现在警察都在这，现场又那么多人看着，李蓉晴可是自己跳下来的，关我们秦晓什么事！”
  程芳现在是狗急了跳墙，两只眼睛哭得已经跟肿起来的核桃没什么两样了，披头散发，扯着李光耀的袖子，哭天抢地：“警察啊，就是她们，就是她们啊，这个是主谋，另一个是帮凶，你一定要把她们给抓起来，抓起来关进牢里去……”
  李光耀和王晶晶一脸黑线，真想抽自己一耳光，果然是给闲得脑子丢了，这么一个疯婆子的一个电话就屁颠屁颠的赶过来了，可这人也赶过来了，那也不能真啥事也不干。
  王晶晶瞧着秦晓和洛小萌也不太顺眼，空穴来不会来风，这里头肯定也有点文章。
  看了看李光耀，他不说话那就自己来：“秦小姐，我们也是吃公家饭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就是例行公事问个话，了解了解情况。”
  秦晓原本以为不过是协助调查，说说现场情况，在场的人都要这么走一遭，现在一看分明自己就是嫌疑犯了吗，还真如小萌说的，当自己是玛丽苏圣母好欺负是不是。
  “如果只是协助调查，我没有意见，可是……”秦晓看向程芳，“被当个嫌疑犯，我应该可以等着我的律师来吧。”
  啧啧，瞧着是个摆在屋里当花瓶的料，想不到也是不能惹的啊，李光耀给王晶晶递了个眼色，然后扫了眼景峰，发现人好整以暇得看着这一幕，脸上仍然笑眯眯的，眼神可不盖得，立刻拿出随身带的纸笔，走进一步。
  “不过就是了解下当时的情况，秦小姐，请不要激动。”
  伸手不打笑脸人，秦晓都有些莫名这个叫王晶晶的女警察对她的敌意。
  “有什么话，请说。”
  “请问秦小姐是不是认识李蓉晴？”
  秦晓点头：“她是我……”
  “你们在干什么，你们警察为什么不抓她，我说了她就是推我闺女下楼的凶手，你们为什么不抓她？看她有钱，好看吗……我告诉你们，我认识这里的院长，他是我……”
  程芳撒起泼来，李大齐哪里是对手，他早就瞧出这里的门道不对，可耐不住娶得是跟木头，什么都不懂，盯着程芳的他时刻注意着，还是没拦住，看着自个老婆伸手要甩耳光子，闭上眼干脆眼不见为净了。
  果然，“啪”的那一声没响，除了老婆的瞎叫大闹声，病房里静悄悄的，李大齐睁开眼看去，刚才瞧着就让人害怕的两男的一人一边架着程芳。
  “你们放开，你们放开，警察同志，警察同志，你们快抓他们，快抓他们！”程芳双脚胡乱蹬着，两保镖面面相觑，还真没见过这么能折腾的女神经病，话说他们这样不算公然犯事吧？
  李光耀和王晶晶皱眉看着两保镖，胆子也太大了吧，太不把他们警察放在眼里了：“快放开，快放开。”
  程芳见警察同志都帮着她，更加的肆无忌惮了，乘着两保镖有些拿不准主意，眼神扫向景峰之际，低下头张口一人一下狠狠得咬下去。
  有理的怕无理取闹的，有功夫的怕蛮横乱来的，保镖压根就没想到这个女人会来这么一口，两人吃痛之下下意识地放手。
  程芳短小精悍，下农田干活习惯了，乱窜的本事跟泥鳅似的，两人在下个不动声色得抓着她也么那么容易了。
  李大齐拉着气呼呼的程芳，小声的劝：“算了，别闹了，你真的要让我们闺女死都不安生吗？”话语里的无奈闻者伤心。
  程芳恶狠狠地瞪了李大齐一眼，自己的男人老实一辈子了，她也认了谁让人是自己选的，可两人唯一的闺女就这么没了，这个男人还是忍气吞声的要算了，她怎么心甘！
  “李大齐，你到底在怕什么？！那跳下去的是谁呀，那可是我们的亲闺女，被人泼硫酸成了那副样子不说，现在连人都没了……你这个没用的，你就想这么算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程芳抓着李大齐的胳膊就是一顿乱掐，其他人看着这乱成一窝粥的两口子都目瞪口呆，谁也没注意到程芳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个透明小瓶子。
  满满的一瓶透明液体冲着秦晓泼过去……
  “秦晓，我让你以后也没脸出去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