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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儿_82

──等到身子被强行按倒榻上、周身衣衫也又一次被大力拉扯开来时,萧宸除了父皇当真狡猾,便再没有任何思考的余裕了。
  第三章
  那场笑话一般的诬陷,最终以该名御史的流徙、和两名兴麟殿宫人及一名美人遭杖杀的结局落了幕。
  说来也是他父子二人疏忽了──因萧宸几乎天天留宿紫宸殿,即使当初配到兴麟殿的宫人都是背景干净、仔细筛选过一番的,却仍不免让人钻了空子。寝殿是由安远直接掌着的,又有芰荷和藕花协助,倒没让不该接近的人接近;可几处连萧宸自己都只去过一次──还是入主兴麟殿当日──的偏殿,却都给有意无意地放置了一些按制只有帝王能使用的装饰器物。若非他与父皇的关系非同一般,平日起居作息也都是在父皇眼皮子底下完成的,就算这事儿最终证实了只是一场栽赃嫁祸,怕也会真如父皇所说、让他父子二人因此留下阴影、隔阂甚至怀疑。
  更别提此次兴麟殿让人动了手脚,不仅作为总管的安远责无旁贷,连萧琰都要担上一部份的责任了──原因无他:指使那两名宫人在偏殿放入逾制器物的,便是他当初脑子一抽塞到爱儿后院的几名美人之一。
  此女身家清白,乃是某个八品京官家中的庶女,因相貌妍丽、容姿出众,十三岁便让家人使通门路送入宫中,就盼着能找到机会飞上枝头当凤凰、带掣着一家鸡犬升天……不想还没找着机会偶遇帝王,就先让当时还未出宫建府的皇长子萧宇勾了住。
  萧宇毕竟也承袭了萧琰的血脉,又是以皇长子的身分在宫里长大的、在萧宸回宫前可说是众皇子里最有希望的一个;即使他容貌只得了帝王四、五分,性情在帝王看来也难堪大任,可在一个出身相对低微、又深受某些话本荼毒的十三岁少女眼里,这个俊美矜贵的皇长子便是梦中良人的化身,真真是一见倾心,无可自拔了。
  她相貌确实出色,又因年岁尚轻、进宫的时间也不长,还未给这深宫磨去天性里的那些纯真和活泼,即使见惯美人如萧宇,也不由生出了几分心思。只是他当时仍给戚德妃寄予厚望、自个儿也不敢有半分行差踏错,便想着等父皇往他房里赐人的时候再正大光明地将此女要过来;岂料接着却是一夕风云色变,自以为触手可得的太子之位变得遥不可及,让他满脑子只剩下该如何挪去那颗名为萧宸的拦路石,却哪还有心思去儿女情长?
  事实上,也正因为萧宇未曾真正收用此女,后来也渐渐少了联系,才让此女避过了潜龙卫的眼目,最终让心烦意乱的萧琰塞进了次子后院当中。
  按说从攀高枝的立场来看,已被立为太子的萧宸绝对是比如今给圈禁了的萧宇好上千万倍的选择。可惜萧宸心意坚定,连一步都不曾踏进几女所住的侧殿,让那名女子连移情别恋的机会都没有,怀着满心对萧宇的思念和对萧宸的怨恨住进了兴麟殿,最终设计了这么一出栽赃嫁祸的戏码。
  ──当然,不论是负责审人的潜龙卫、还是从潜龙卫手中取得口供的帝王和太子,都不会傻到以为这事儿是对方一个人整出来的。不说其他,单单那些逾制的器物和事证,就不是一个八品小官的庶女能够弄到的;更遑论将种种证据送出兴麟殿、辗转交给那名傻傻出头的御史?
  栽赃的部分,有能力整出这事儿的,无非是掌管宫务的戚德妃或陆淑妃──甚至可能是两者合谋。只是两人俱是人精,又手握后宫宫务多年,真查起来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搞定的;出兵北疆的计划又到了关键的时候,委实分不出心力来掰扯这些。故同次子仔细沟通过后,萧琰只让宫中安插的潜龙卫多加留意二妃的动作便停住了对这个案子的调查;遭牵连惩处的,也只限于直接涉案的几人而已。
  萧宸对这样的结果并无异议。
  从他被立为太子、实打实地握住了政事权柄的那一刻起,那些后宫争斗的手段就已经很难影响到他了。毕竟,国法重于家法,戚德妃、陆淑妃又仅是庶母,按制还得主动向他行礼,只要他始终保有父皇的信任,那些人能掣肘他的地方便十分有限。也因此,比起继续巴着那件查出真相也不见得能给对方造成多大影响的案子不放,还不如放长线钓大鱼、并将注意力放在眼前更急迫也更为关键的事情上头。
  比如即将落到他手里的监国大任,和维持战事至关紧要的后勤问题。
  康平乱弭后,大昭维持了近二十年的和平;便是之间偶有骚乱,也因萧琰处置得宜而不曾伤筋动骨,国力自是蒸蒸日上,比起康平之乱前还要强上几分。加之上天开眼,这几年除了瑶州闹了回春汛,其余时候大多风调雨顺、岁稔年丰。仓廪殷实,粮草自也富足;唯一的问题,只是如何确保粮食迅速而稳妥地运至前线,不教人中途克扣节流、甚或遭劫毁损而已。
  上一世,萧宸虽也算经历了那场大仗,可前半程是以人质的身分给北雁人囚在帐中百般折磨;后半程是以魂灵之姿守在须发尽白、哀痛欲绝的父皇身畔,自然不可能、也没有心思去留意大军辎重的运作。故那日午间,给帝王按在榻上好一通缠绵过后,少年气息未平便同父皇问起了这荏,就怕自己有什么做不好的,会因此贻误战机、给前线的父皇带来本不必要的麻烦。
  上一回?
  看着裸身伏在榻上、吐息犹自有些紊乱的爱儿,帝王爱不释手地以掌一遍遍来回轻触、爱抚少年优美线条的脊背,足足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得以忍住进一步下行、以指再一次探访那软热花径的冲动……战时辎重的关键,在于对户部与兵部──尤其是前者──的掌控;朕前生对朝堂的掌控虽远不如现时,这两处却始终是牢牢把持着的。说起来,当时负责打点户部、筹调物资的,还是你的老熟人。
  熟人?
  闻言,萧宸先是一怔,随即由户部这个关键字眼意识到了什么:是姚景迁?
  太子詹事姚景迁便是户部出身,于钱粮管理颇有一手;故得父皇如此暗示,他第一时间就联想到了此人身上。
  萧琰一个颔首:
  不错,正是知晓此人颇有一手,朕才将他调到东宫替宸儿管家。
  如此,父皇还是赶紧将人调回户部吧?此事稳妥为重,与其另外寻人替代,还不如让这个父皇足够熟悉的人如前生那般接掌此事。
  朕确实有此打算。
  唔?这么说来,父皇此前之所以将户部尚书刘程告老的折子留中不发,莫非便是为了替姚景迁占着位子……?
  不错。他如今资历品级都够了,掌理户部该是绰绰有余。
  那太子詹事……
  还是由他兼着──届时,宸儿便每天抽些空档到户部、让姚景迁带你一阵。你也不必学得多精,只需了解具体的运作方式、确保自己不会让下头的人糊弄过去就好。如此一来,朕就算离了京,也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了。
  ……那父皇可得节制点了。
  看着窗外明显已超过午时许多的天色、想起先前还未告辞便给父皇强留下来的经历,萧宸不由回首、仍带着少许红晕的潋艳凤眸不掩戏谑地投向了身后仍自以掌在他背上流连着的男人。那眉眼间不自觉流露的少许媚意瞧在帝王眼里,只觉周身勉强抑着的火立时又窜高几分;原先只行至少年后腰便不再下移的掌,也有些难以自禁地进一步滑向了少年犹有些泛红的臀丘……
  原以为宸儿会更痴缠些的……在朕说出御驾亲征的事儿后。
  ……可无论儿臣如何不舍,都改变不了父皇的决定不是?
  宸儿……
  不过现下都已是这个时候……去不去兴麟殿,倒似也无甚差别了。
  ……好宸儿。
  知道爱儿此言便是默许了,萧琰当下已自俯身低首,边沿少年脊柱亲吻着他的后颈、背脊,边以掌分拨开少年臀丘、将自个儿已复硬起的欲望重新埋回那处软热紧窄的小穴,就这么伏在爱儿身上再次挺动腰臀抽插操干了起来。
  前一轮情事才过去没多久,帝王先前射在里头的东西又还没清出来,即使没再添脂膏,萧宸那处也是柔软湿滑得紧,进出十分顺畅;加之萧琰此刻心绪涌动,两相影响下,这一番索要竟是比先前那回又更猛烈了几分,不过几十下抽插便将身下的爱儿肏得气息难继、神色迷乱,连一声完整的父皇都没能唤出,只能颤栗喘息着泄出阵阵交错着呜咽的破碎呻吟。
  父子相奸原就存着一种悖德的刺激感──这也是萧琰时常毁了爱儿衣衫的原因──如今瞧着爱儿这副柔顺又似不堪摧折的模样,却是让他所剩无几的理智彻底断了线,于好一通猛插后生生肏射了身下的爱儿。
  萧宸虽早就尝过了单凭后穴达到高潮的滋味,但因那种快感过于强烈、帝王也不想将他调教得太过,真正给插射的次数仍旧屈指可数;以至于情事过后,少年足足有一刻钟的光景都还在不受控制地小幅抽搐着,下半身更是彻底脱了力,让自觉过了的萧琰索性将公务一搁到底,直接搂着次子回寝殿沐浴安歇去了。
  ──这,也是父子俩在接下来的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最后一次的白日宣淫。
  翌日,萧琰于朝会上宣布了户部尚书刘程告老,改由原户部侍郎、现太子詹事姚景迁兼领户部,并当庭让爱儿有空多往户部走走、跟在姚景迁身边好好学学,以此将萧宸前往户部见习之事过了明面。
  有能力在朝中混出一席之地的无一不是人精,听着这连番旨意,哪还不知帝王此前之所以扣着刘程告老的折子,就是为了让姚景迁补上?虽说后者仍旧兼任太子詹事一点多少有些出乎众人意料之外;可萧琰对太子一向看重、兴麟殿的庶务也算不上如何庞杂,让姚景迁这个得用之人能者多劳一番,在管着户部的同时仍旧替太子管家理财,倒也不是什么太难理解的决定。
  能猜出帝王是在为明春发兵北雁之事预做安排的,也就只有沈燮之流熟知萧琰性情的天子近臣了。
  因姚景谦接任户部还有些手续要走,萧宸直到三天后才正式开始了自个儿在户部的见习生涯。他起居照旧在紫宸殿、上午也照旧跟在父皇身边临朝视事、处理政务;待父子俩一道用完午膳小睡──是当真安安份份的小睡──过后,萧宸才离开御书房转往户部,跟在姚景迁身边学习了户部的种种事宜。
  萧宸是沈燮教出来的,这些年又得帝王诸般言传身教,对钱粮财政之事颇有一番见解;所欠缺的,无非是对户部诸般章程和运作方式的了解而已。姚景迁原就是户部出身,对衙门里种种玄虚关窍再了解不过,便在接手户部事宜的同时手把手地带着萧宸将一应事务讲解了一遍,让年轻的太子先大致了解过户部的运作结构、接着才进一步介绍起了大昭目前的财政状况。
  理解户部的运作方式不难,难的是既能从庞杂的财税资料中理出头绪掌握全局、又能对各地的详细状况有一定程度的了解,才能在需要时拟出合适的对应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