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9 离开

薄相思一愣。
  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温暖的手掌覆盖在季洁脑袋上揉了一下，“回家吧。”
  季洁点点头，跑到自家门口。
  又忍不住抓过身，举着手里的布偶说道，“谢谢相思姐姐的布偶，我真的很喜欢。”
  薄相思笑容更加灿烂。
  可以为一个布偶欢欣鼓舞的年纪，才是最好的年华。
  ——
  墨家老宅
  墨湛北不断给简言希短信：【到家了吗？】
  【没喝酒吧？】
  【需要去接你吗？】
  【秦姨做的泡芙，给你带回家？】
  久久，没人回应。
  晚上大概九点钟左右，墨湛北才收到了回信：
  【抱歉，我上了出租车一一不留神就把地址报错了，报到我爸这里了。】
  墨湛北：“……”
  他现在合理的怀疑，言言其实是为了去看那个小猴子的。
  简绪，真是小麻烦。
  所以说小孩子什么的，真是太讨厌了。
  心里这样想着，他忍不住瞪了墨咚咚一眼。
  被吓到的墨咚咚赶紧去抱老夫人的大腿，“曾奶奶，我和你说……”
  软糯的小奶音刚刚落下，墨咚咚不可置信的看着墨湛北拿起了自己最喜欢的小汽车。
  三叔那眼神似乎在说：拆车警告。
  墨咚咚重重的吞咽一下口水，将自己原本告状想说的话一起咽下去，“曾奶奶，我想说等我长大了，我可以领养一个孩子吗？”
  老夫人：“？？？”
  她一脸茫然，现在的小孩子都是什么脑回路啊？
  老夫人忍不住问道，“为什么要领养孩子啊，你和你媳妇不能生吗？”
  墨咚咚想了想，生倒是也可以生的，只是……
  墨咚咚小朋友抱住了老夫人的胳膊，撒娇似的说道，“可是咚咚实在是太喜欢懒懒了。”
  老夫人一抖。
  她有些难以启齿的问道，“你喜欢懒懒，所以要领养一个孩子？”
  墨咚咚想了想，他喜欢懒懒，他想领养懒懒，懒懒是个孩子，也就是他想领养一个孩子。
  对头！
  一点都没错！
  墨咚咚点点小脑袋，“对，就是这样的！”
  老夫人：“……”
  完了。
  咚咚想和懒懒结婚，然后领养一个孩子。
  老夫人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
  墨咚咚还在摇晃着老太太的胳膊，“曾奶奶，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老夫人一言难尽的看着曾孙子。
  她要是说不行，对于四岁的小孩子而言，算不算的上是一个天大的打击？
  算了反正距离两个孩子成年还有那么多年，就慢慢的引导吧。
  老夫人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好。”
  墨咚咚耶了一声，乐不可支的说道，“那我现在就要开始学习要怎么样才能当好一个妈妈。”
  老夫人：“……”
  完了，她的孙子还是要当妈妈那个角色的。
  其实，墨咚咚想的是，懒懒从小到大都没有妈妈，肯定是希望得到母爱的，所以他就尽力给懒懒母爱好了。
  又过去半个小时，墨咚咚哈欠连天，要去睡觉了。
  等孩子不在客厅了，老夫人凑到墨湛北身边，小声问道，“老三，你说家里大人的行为是不是一定会影响到小孩子的思维方式啊？”
  墨湛北拧了下眉头，忽然想到了今天变的有点勇敢的墨咚咚。
  自然而然就想到了沈懒懒。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他也点点头，“会的。”
  老夫人叹息一声，“那就是了。”
  墨承北，墨南爵，墨南肆，包括半年前的墨湛北，都只是和容与，薄夜冥他们在一起玩。
  肯定给 咚咚一种男孩子只能和男孩子一起玩的感觉。
  他就开始疏远女孩子……
  以至于现在小小年纪就……
  唉！
  老夫人忽然不想说话了，“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睡，别熬夜，熬夜对以后要孩子不好。”
  墨湛北：“……”
  ——
  翌日
  薄相思一早就在楼下等着薄夜冥。
  寒风凛冽，刺在脸上犹如刀割。
  相思轻轻的拽一下自己厚重的黑色围巾，盖住了鼻子，就露出了一双大眼睛。
  薄夜冥久久没到。
  她穿着雪地靴踩在雪地里，留下一连串的小脚印在身后。
  歪歪扭扭。
  薄夜冥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小姑娘童真的这一幕。
  他嘴角忍不住稍微勾起，走上前。
  相思看见薄夜冥后，立刻停了下来，语气冷冰冰，“走吧。”
  薄夜冥嗯了声，“吃饭了吗？”
  薄相思有问必答，“在季恒家里吃的小笼包。”
  薄夜冥：“……”
  两人直奔公安局。
  本来分户口是很麻烦的一件事，若非结婚等条件，最起码需要提前上交申请，再经过接二连三的初审复审终审……
  但是，薄夜冥事先拜托了薄夜霆，薄夜霆一早就和相关部门打好了招呼。
  以至于两人分户口完成的极具速度。
  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户口本，薄相思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自己的包包里，“你养我这么多年的钱我就不还给你了，就当是你们家对我母亲的赔偿了。”
  薄夜冥嗯了声，一颗心里是说不出的怅然若失。
  他眼睁睁的看着薄相思活力满满的走出公安局。
  好像……
  这件事对她而言，是解脱，是重生。
  薄夜冥：“相思，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有话和你说。”
  薄相思点点头，“刚好我也有话对你说。”
  薄夜冥提议，“找个地方坐？”
  薄相思摇摇头，“就在你车里吧。”
  送相思回去的时候，薄夜冥开的很慢，“你先说。”
  薄相思嗯了声，摘下厚重的围巾，放在腿上，“这条围巾是我亲手给你织的，我知道很丑，你要就留下，不要就扔掉吧，这是我原本想送给你的三十岁生日礼物，提前给你了。”
  薄夜冥的生日很好记，是除夕。
  薄夜冥垂眸看了眼那黑色围巾。
  薄相思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想离开了。”
  薄夜冥目光蓦的从围巾上转移到小姑娘脸上，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分辨出这句话开玩笑的程度。
  可是，小相思脸上绷起来的是他从未见过的认真。
  薄夜冥自从离开医院，心里就一直在想，要怎么样在不伤害相思的前提下，提出让她出去走走这个建议。
  所有的结果都考虑到了，唯一没有考虑到的，是开始，主动权就不在他手上了。
  所以所有的结果，都作废。